第(2/3)页 来到县衙前,只见路面上一字排开堆放着拒马。苏尚带着众人站在拒马后,眉头紧锁。对面街巷里,不知何时已站满了蒙着面的人。 “苏县令,我替主子再问你最后一遍,就此收手,大家都可免去死伤。何家主的事,我们既往不咎;若不收手,待会儿可就刀剑无眼了!”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。 苏尚沉默片刻,随后大声回应:“你不如过来为本官做事!敢对本官动手,那便是公然造朝廷的反,往后子子孙孙都将背负贼寇之名。若肯协助本官,今后便能端上铁饭碗!” “朝廷的狗官,我呸!你祖宗都被你连累!”对方蛰伏在黑暗中的声音瞬间暴怒,紧接着,一轮箭雨如疾风般从夜空中呼啸而来。 早有防备的苏尚等人迅速躲到拒马之后,一根根长箭狠狠钉在拒马和泥泞的地面上,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四溅的水花,在夜色中格外刺耳。 这条并不宽敞的道路上,一场厮杀一触即发。 对于这样的场面和变故,苏尚早有预料。众人在动员之后,面对此景,倒也没有慌乱,仿佛一切都在情理之中。 此时衙门能调动的守备力量约有一百五十多人,其中较为精锐的,便是从季宏两庄过来的护卫。他们常年操练,无论是气势还是武艺,都比新加入府衙的衙差强上许多。 苏尚与季宏两庄的护卫头领商议后,将这一百五十多人分散部署在各个街口。此刻,他们所在的街口,仅有四十多人坐镇。 箭雨停歇,黑暗如潮水般再次涌来。 在这空旷的街面上,几乎没有任何地形优势可言。若论实力强弱,哪边的武者更多,胜算自然更大。但实际上,双方的武者都不算多。 早些年,朝廷为制衡天下武夫,采取了诸多手段,开穴、修炼所用的丹药,价格高昂,寻常人家根本无力承担。 对于那些喽啰、小卒而言,花费大量银钱培养自身武功,远不如花重金雇佣一名武功高强的门客来保护自己划算。 街道那头,蒙面贼寇举着火把,呐喊着冲杀过来。一时间,肉与肉相互碰撞,血腥之气弥漫开来。为首的那名刀手,气势汹汹,杀气腾腾,一看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。 苏尚心中清楚,法昭临早已整理好泗水县内大小武馆及势力头目的名单,像这般气势不凡的人,要么是武馆的主副手,要么是某个势力的大头目,极难对付。 眼见对方踩着积水,挥舞长刀,恶狠狠地杀来,苏尚咬咬牙,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。 “一个女人,就该安安分分待在家里,跑来当官,还敢出头,真是自不量力!”火把的光亮下,那柄长刀裹挟着无尽的杀意,如同一道闪电般怒斩而来。 苏尚不敢有丝毫大意,她不过是斩铁流二品的实力,对付普通喽啰尚可,可面对稍有门道的武师,她这点功夫就显得捉襟见肘了。 她深知自己的速度根本无法避开这凌厉的一刀,慌乱之中,双手紧紧拉住背后木匣的肩带,在长刀砍来的瞬间,猛地扯动肩带,将木匣抱起,朝着对方狠狠拍去。 那人完全没料到苏尚会有此举动,原以为只是个普通木匣,哪想到长刀砍上去,虎口瞬间一阵发麻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步。 再看那木匣的盖面,竟然连一丝刀痕都没有,其坚硬程度可见一斑。 苏尚见贼人吃了亏,想也没想,抱着木匣便冲了上去。这木匣此刻在她手中,更像是一块巨大的铁块。 她抱着木匣往前挥打,那拿刀的贼人根本看不到苏尚的正面身体,只瞧见一个又大又沉的木匣不断朝着自己的脸招呼过来。 这般打法毫无武术套路可言,倒像是小孩子打架时使出的王八拳,全凭谁力气大、出手快,谁就能占上风。 苏尚心里清楚,这样或许真能勉强与对方周旋一阵,可这沉重的木匣,她又能掌控多久呢? 就在她因用力过度,手臂微微脱力的瞬间,贼人敏锐地抓住时机,后退半步,长刀顺势朝苏尚小腿下方狠狠撩去。 锋利的刀刃轻易划破布缎,割开皮肉,苏尚顿时吃痛,整个人抱着木匣挥打的动作戛然而止,只听“轰”的一声,木匣重重地立在泥浆里,溅起一片浑浊的水浪。 贼人喘着粗气,抬手将面巾扯下,丢到一旁,眼神中满是戏谑,盯着苏尚在他面前二十步开外缓缓走动。 有些人或许忌讳在搏杀时被人看到面容,而此人显然并不在乎。 他抖了抖刀身上的血珠,边走边嗤笑一声:“苏大人,没本事就别硬撑。哪有你这样当老大的,搏杀的时候居然冲在最前头,也不怕当场丢了性命。” 第(2/3)页